伯爵鼠

https://earlgreymouse.blogspot.com/

【帝國島國】你見過最帥氣的男性是誰?(2)

【帝國島國】你見過最帥氣的男性是誰?(2)

《雙胞胎》系列(帝國島國及朝耀)的前文這裡走:(1)(2)(3)(4)(5)

注意: 

1— 知乎體。

2— 本篇主CP為帝國島國及另一個葵相關的CP,為免劇透所以在這兒不會指明。有港澳提及。大英及平年英為雙胞胎兄弟。

3— 平年英私設名字為亞瑟·亞歷山大·柯克蘭(Arthur Alexander Kirkland)

   大英私設名字為亞瑟·都鐸·柯克蘭(Arthur Tudor Kirkland)

正文開始

我現在非常生氣,比打開杯麵後發現味精粉與脫水配料憑空消失還要生氣。那頂多算是機器的出錯,你或許會說機械運作有誤豈不是更讓人不爽嗎?雖然它們是依據自身體內的代碼與數據行事,出Bug看起來更難以接受。可是瑞凡,他們自己也不想啊。編碼出現問題就好比人類身體的細胞發生突變,你總不能罵人家怎生癌了對吧?再說,它們不會感受到我對它的任何感情包括怒氣,我生氣就是白耗費時間產生負面情緒。

可人類不同啊。我以前相信,至少在情感處理方面的能力,即使是多硬核的處理器也及不上人類的萬份之一。但我現在猶豫了。

先扣題一下,我覺得帥的人有很多。我爸就不用說了這太普通了,大概對所有男孩來說,父親也是帥出天際的存在。除去我的家人外,紫荊是在我中學時期唯一承認的帥哥。我以前也有在其他回答提過他吧,就是搞得我跟Yao也差點跟男友分手的始作俑者。他心地好,也有一幅符合大眾審美的皮囊,說他不帥也就是在欺騙自己。可是他帥的部分絕不包含他對情感的不敏感。是他令我相信現代科技發展驚人得連人類處理情感的部份也能完全複製,因為有人的接收情感的能力就是垃圾得連機器也不如。

你們覺得我不可以這樣說自己最好的兄弟嗎?這樣聽起來很不尊重?我告訴你,好兄弟就是你知道他有甚麼缺點,但仍樂意包容他性格上的小缺憾。再說,更難聽的我也說得出來,因為這只是生氣時的口嗨,過一會我就會在腦袋收回用詞了,而且在本人面前我絕對不會這樣說。

沒錯,我把他屏蔽了,他將不會看到這回答。

一個你喜歡了四年多五年的男生,他絲毫也不清楚你愛過他的事。你以為你對他的態度和行為已經足夠讓他認清你對他的情意,你甚至覺得自己在越界,可他就是甚麼都看不出來。你說我這樣不該生氣嗎?我暗戀了他四年多,結果他以為我當他是好兄弟。

高中的時候學校有家政課,就算你是男的也一定要學。我們的學校有點奇怪,人家學校的男生都不用學煮飯,彷彿他們在將來肯定找到個賢內助,替他們洗衫做飯打點一切似的。我的成績不好,只有兩科是例外,一是視覺藝術二是家政。我本來不會做飯,紫荊也不會。他由初中起成績基本上不會跌出班級十名外,所以他一知道要上家政課的時候就超級害怕,因為他一定會被這科拉低成績。然後我怎樣做?因為家政課會分組煮食,我要令他可以無後顧之休地在其他科目裡奮鬥,於是我就總在家裡的廚房向母親偷師。上課的時候班上除他及我之外,所有男生都在手忙腳亂地預備食材,把菜下鍋。至於我們?我自己一個就可以完成所有課堂上的測試,他坐在一旁別搞出亂攤子就算是為他自己的分數出一分力了。他喜歡在我旁邊言語騷擾我,問這問哪。又在向其他女生散播我是結婚好對象的謠言,順帶把我在做飯時的偷拍照發放至班別群組裡。當然,那時候我還沒向他出櫃。

以前,有頗多人以為我跟紫荊是一對的,甚至連較開明的某老師也有試過稍稍地拉我們到走廊的一角,問我們是不是情侶。那次我沒有回答,可我的內心其實很開心,要費盡全力才能把想要揚起的嘴角壓下來。紫荊知道剛大學畢業的老師特別會玩,所以他直接摟過我的腰,反問他,你說呢?久而久之我都習慣了,反正每次也是由紫荊代我回答,而我又有福利可圖。他就只有在小蓮面前才會清楚地給予否認。

 

喜歡一個人可以很容易。你可以因為他的一個禮節性的假笑,一個不屬於你的回眸,就獻上你從此以後的大部份珍貴時間。你用這一秒去想念他,又花下一分鐘去想像,萬一他發現了你對他的情意,他會不會給予懷有同樣的情愫給你回應。我比某些暗戀者好運,我本人就在他的身旁,不用在他背後的遠處盼望著哪天可以跟他聊天,哪怕只是一句你好。

我愛他的原因可以比上面亂作的例子理直氣壯多了。他是在初中時唯一願意跟的說話的同學,所以我喜歡他;他會在我不懂寫功課的時候給我講解,所以我喜歡他;他的臉正好是我愛的類型,所以我喜歡他。沒有經歷過被排擠的人可能不懂,但對當時的我來說,他是我上學的唯一理由。          

事後一看,這段感情是稚氣的。他剽竊了我中學的休閒時間,本來我是可以用那些時間畫更多的畫作,但都用來想他或者陪他外出了。不過,就是因為他,我畫畫的時候才有更靈感。在假日的午後,我有時會打開過去的的作品集。然後我會發現即使時光被盜走,時至今日我還是覺得心甘情願的。滿意的作品需要有深刻的感情為它澆灌,不然展示在畫布上的繪畫技巧再高超,看它的人也只會看到一片虛無。

 

說到紫荊,不得不提到小蓮。一開始我不喜歡她,只因為紫荊喜歡她。是的,我不喜歡她,可我還是把我滿意的畫作送上,只是因為某個傻子想跟她說上話,又說想跟她吃午飯。我不抗拒跟她聊天,但若果可以,我會盡量避免跟她溝通。午間吃飯的時候只要他們倆沒有特別Cue我,我就不會說話。我跟小蓮真正熟起來是在經過變態求愛的一事後,又再發生的另一件事。在紫荊的回答裡提過我開始嫌棄他的教學轉而喜歡小蓮的,就是在那件事發生以後。

紫荊說我找了個談了兩星期的女友,但他不知道內情。在我跟家裡出櫃時父母沒有太大反應,也沒有說甚麼勵志卻土氣到爆的「你不管怎樣,永遠都是我們的孩子」。跟家裡吵大架純粹是我作死。家裡出一個同性戀者一點都不風光,要是能成為一個出色的Gay我倒一點都不介意,可是以我的垃圾成績,高考能過都算厲害了更別說將來在社會能出人頭地。於是,我用我不太靈光的腦袋想了一個自以為的好方法。我知道班上面一位女孩向來文靜內向,班上的其他男生也有說過她很易泡到之類的話,於是我的目標就放在她身上。事實證明,她只是想得到男性的認同而已。因為在我以後,每一個追他的男性也像我追她時一樣被VIP對待,即不管對方是誰,只要能堅持對她好一星期,她都一定會答應那男的。

我知道我有愧於她,像個玩弄感情的混蛋。

我想嘗試把自己調整成一個雙性戀,像是用遙控把電視由中視轉到台視。我以前挺同意某一套說法,要是你沒吃過榴槤,怎知道你嗅起來覺得噁心的味道實際上也不能入口呢?說不定你就是喜歡那股令人反胃的味道呢?同樣原理,可能在跟過女生在一起後,我就會喜歡上女性的柔軟呢?我是沒覺得她噁心啦,只是真的喜歡不上而已。當我試探性地告訴父母我的所謂計劃,他們倆發了很大脾氣。

我不打算把他們對我的懲罰說出來,那實在不堪再回想。就算他們沒把話說得白,我也知道他們對我很失望。比起兒子是同性戀者,他們更介意兒子欺騙女生的感情。哈!你們看,三觀正到爆炸。--你們現在明白為什麼我被培養得那麼優秀吧?

我當時很生氣,我只覺得他們不體諒我,我這樣做難道不是為了他們的面子嗎?我一氣之下就離家出走了。不像Yao一樣被趕出家中,只是我自己賭氣不樂意回家而已。狗血的事在我無所事事地逛商店街的時候發生了。小蓮從超市出來時還在看單據,一不小心就撞在我身上。那時候我們的關係已經開始回暖,所以我倒不怎介意跟她聊一兩句。在她問我怎麼只有我一個時,我腦袋一抽,直接告訴她我被父母趕出家門了。「是因為喜歡嘉龍的事被發現了嗎?」我真的沒有想過女性的直覺能那麼準,畢竟我由小到大會主動接觸的女性就只有我媽一個。還有一個可能,或許她是看出來的。要是這樣,我再在她面前怎麼裝都沒有意思了,所以我直接爽快地承認了他的追求者就是我的意中人。她聽到以後看起來絲毫沒有覺得驚訝,還好我當時沒有白費氣力在她面前演戲,反正她早就甚麼都知道了。

在此之後,等待我的竟然是一個到她家裡過夜的邀約。我那時候無家可歸,到她家裡是我當時唯一一個也是想到最好的選擇。我,一個男的夜深人靜時被外貌娟好的女生邀請至家中,不是說我想法下流,而是把男性邀請到家裡過夜真是個引狼入室的行為。對,我承認我是Gay的,可我也不保證我上了她家中以後會不會發生甚麼「意外」。說得我是禽獸像的,可我總是超害怕女生的家裡,我以前有些奇怪的想法,女生家裡像是有種奇怪而以嗅覺不可覺察的催情氣體,只要一進去後男生總會情不自禁。別笑話我,誰叫我接觸的女生少呢,而我當時對女生不多不少也有種未知的恐怖。「你父母也在家裡,這樣帶男生回去不太好吧?」我瘋狂提示道。「我父母不在家。」她說了這句我都沒甚麼再能反駁,就跟她回去了。一來我那個晚上真的不想回家,二來就算我想回去,這也會顯得我好丟臉。可在跟她走回家的時候我身體還是抖的。

到了她家以後,在內心不斷膨脹的新奇已經頂替了我的不安。她家裡富有我是知道的,我只是想不到她的家跟一般人家裡無疑。我是說,我以為她家裡內部就算不是裝修得金碧輝煌,也肯定比普通人家裡有與別不同之處。想不到啊,那傢俱甚至裝潢都比我們家也簡樸。先說啊,簡單不代表難看,她家裡看起來比我家更為舒服和乾淨。一進家門,一把男人的聲音從廚房傳出來,問小蓮有沒有買蠔油。那當然是有啦,小蓮乖巧地把手上的塑膠袋子遞給廚房伸出來的手。

事實上,我認出來那把聲音,因為他正是學校裡教葡萄牙及西班牙文的老師,而他正是曾跟小蓮傳過師生戀緋聞的人。說實話我超愛那個老師,他對任何學生都好,可能因為我常回答問題吧,他只要有事需要學生幫忙就會找我。事後當然不乏一個他請客的大餐。所以在聽到緋聞以後我也嚇了一大跳,但還是沒有相信。不是說師生戀不可以,但我覺得他就算喜歡小蓮也會有足夠職業道德,在她畢業後才會出手追求。老師看到我後表情一點沒變,還是風輕雲淡的樣子。果然是我尊敬的老師啊,不用一秒他就反應過來了,問我今天是不是會在這吃飯。難為我的下顎骨都快掉到地板上了,還要勞煩小蓮代我回答。老師在做飯的時候小蓮告訴我他是她的親戚,雖然她沒有說,可我猜應該是遠房的吧,不然澳門人有個葡萄牙人親戚這點真的說不通。難怪她在學校裡特別受他照顧,原來不是Sugar Daddy而是親戚。她說她的某個親人其實也住在這,只是回澳門公幹了所以那個晚上不在。我們享用了一頓美好的晚餐,食物好不好吃已經不算是重點,重要的是這一餐是跟老師和小蓮一起吃。愉快的用餐氣氛可以掩蓋食物味道的不足,更何況是老師親手做的飯菜呢,就算難吃也不算一個事。他還在吃飯的時候教我各種食物的葡萄牙文,像上課似的。但不可否認這次的用餐是有趣的。老師問我為什麼會跟小蓮回來吃晚餐的時候,我沿用被父母趕出家門的借口。「是因為被父母發現了是Gay嗎?」然後我才發現他們一家人的直覺也準到爆。

一吃完飯,小蓮就把我帶入她的房間,然後我又開始怯了。她的房間意外地不是以粉色作為主軸,而是普遍的米白色。一進房門我就看到我給她送的那幅紅心皇后,沒錯就是我心心念念的那幅畫。它沒有一點折疊過的痕跡或污損,因為它被人好好保護在玻璃裱框內。我後悔把畫作交給她了。倒不是說這個新主人沒有好好愛惜它,只是這張畫的用色跟作畫材料真的不適合她的房間。這樣說起來,下一幅油畫我就為她的房間度身定製好了。「我很喜歡這幅畫,所以就把它掛起來了。」作為繪畫的人,最開心莫過於聽到有人這樣說。

她讓我可以坐在地毯上,她自己也是。於是咱們就聊起天來。在這兒寫作聊天,但其實是我單方面向她吐苦水。她還該死的用電腦播了些失戀歌曲作背景音樂,於是我不消一會就把我愛紫荊的事全盤托出,還附上我當時在感情上的迷茫和不知所措。除去情敵濾鏡,小蓮的臉其實讓人很有說話慾,大概是因為她長得像動畫裡的保健老師吧。我那時候哭慘了,話題停在我向小蓮尋求建議的時候。

我應該向紫荊告白,給自己一個風險很大卻渺茫的機會;抑或只向他出櫃自己的性向。後者的風險小很多,他應該不恐同,但要是選擇了前者的話,我可能不可再是他的朋友了。

在我還在消耗她家裡的紙巾存貸時,她站了起來,從枕頭底下拿出一盒樸克牌。「你自己不能決定的話,要試試讓樸克幫你決定嗎?」聽起來那不是一個好方法,讓運氣來決定重大的事情不是我的作風,可在我不能定下決定的時候似乎只可以依靠外在的物件了。我點點頭。小蓮的洗牌技巧簡直是神乎奇技,以至我以後每次看到的時候也必定會哇一聲。她讓我抽出一張牌,跟她一起玩一場潛烏龜。要是我嬴了,那就向紫荊告白,要是她是勝利者的話,我就只向紫荊出櫃就行。一邊玩的時候她一邊問我想要得到哪個結果,而我總告訴她我真的做不出任何選擇。當我只剩下兩張牌而鬼牌在我手時,小蓮給我下了一個最後通碟。她問了我最後一次我想出櫃還是表白。我還在想,反正都是命運決定的,我告訴她也沒有甚麼用,都改變不了我將要面對的事。

遊戲出來的結果就是,命運之神派給我出櫃的任務。

我媽在我平日的睡眠時間給我打了電話,我那口氣已經咽下去了,所以我就接了電話。她問我在哪,溫柔得仿佛稍早責罵我的不是她,我自然就回答她我那晚不回去,現在在朋友家裡。她在電話裡叮囑完我別麻煩到人家的父母之後就掛線了,我還來不及告訴她我明天會回去。天知道當天的我多害怕在十個月以後,我會多了個弟妹啊。

在之後某個紫荊沒上學的午間,她告訴我在收留我的那晚,她其實可以控制牌局的輸贏。根據她自己的原話,除去學校裡的考試,她最在行的就是各種方式的賭博,因為她清楚出千方法。也就是,若果她想我向紫荊表白的話也非毫無法子。

 

我寫的這篇回答是不是有點尷尬啊,人家的回答基本上都在清一色的稱讚男朋友,就我一個寫男友以外的人甚至是一個女生。好了好了,咱們進入直路直接瘋狂吹我男友就好了,我知道你們都等了很久,就是在等這個時刻。

我不懂英國人,還是說我應該寫成不懂高加索人呢,畢竟他們由小到大都在台灣長大,生活習慣跟思想之類就像是一個英國人跟台灣人的綜合體。在正式在一起之前我不懂他屬於正常操作。一開始最令我搞不懂的是,他是一個既欣賞紅茶的香純,又會享受珍珠奶茶甜膩的奇葩人士,其實喜歡甜味跟甘味理論上是沒有衝突,可我總覺得英國人就是不會喝甜味飲料的老古董。

你們還記得我們是怎樣在一起的吧?我先出櫃,他緊接在我的出櫃後向我告白。我本來還在擔心他會跟我絕交,結果下一秒他就說要當我的男友。這個心理衝擊對我來說是頗大的,像我以前一直說的那樣,我在他表白前的每一秒,我都覺得他是直男。

在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完全放下紫荊,應該說,雖然我已經不會再期待自己跟紫荊會有友情以外的其他發展,但對他的感覺也只是淡了而沒有徹底消失。我有老老實實地跟他交代過紫荊的事情,我告訴他,就當我真的答應他好了,我心裡面的依然不會是紫荊,只是會走個形式跟他見面得更加頻繁。

怎麼說呢?我承認我自己的自私,我不介意答應他的原因除了因為我身邊沒有他以外Gay的男生,還是因為我喜歡跟他混在一起的時間。他有時會把我拉到除了咖啡店以外的其他地方,他大學裡觀星學會的聚會天台﹑無名小巷裡的蚊型食肆,甚或乎是我們學校裡的流浪貓集中地(我發誓在我他告訴我有這個地方之前,我真的沒聽過學校有這樣的地方)。他也會向我推薦各種各樣我沒聽過的咖啡跟食物,他帶我探索了我本不會踏足的領域。對我來說,這個關係是百利而無一害。說得難聽點,這段關係裡付出的就只有他,我一直是得益那個。

「你現在儘管想他,我不介意。因為我有信心,你很快就只會想著我。」他當時是這樣回應我的話。行啊這個高加索人,還真的不怕我給他在頭上種一片青青大草原啊。不得不說我覺得他當時展示出來的勇氣帥炸了,身上還有一層淡淡的光芒,是綠色的閃光。

最後,事實證明他的確很快讓我的腦袋裡只剩他。他幾乎每天也來學校跟我刷存在感,我是很難不習慣他的存在。他只要不來一天我都擔心他是不是在過來的途中被其他女生撩走了,那我的午餐又要推遲等他過來了,因為我都習慣了聽著他說廢話吃飯了,不然太悶了吃不下。

 

第二次我真的感覺他帥的時候是一起以後的第三個月。應該是第三個月吧,我不確定。反正就是他跟朋友有聚會的那一次。我說過他是在讀法學士的學生吧,因為他們校的法學士男生很少,作為稀少的獨角獸,他們系的男生都非常親密,基本上課都會盡量選一起方便一組做小組功課,還會有定期的聯誼活動。你別看聯誼活動這詞的定義好像有點寬,其實也就在說一個固定的活動:所有該系的男生帶上自己的女朋友在Party room裡玩一整個下午。好吧,那就是一個讓他們晒女友的活動啦。男生總愛把自己引以為傲的女友有出來讓別人羨慕,我都說不懂這是甚麼鬼癖好。以前,我男友是唯一一個沒帶上伴侶的人,那時候他終於有了。

說起來就好笑,他們系的男生堆裡有個不成文的規定,男生要先到達會場幫忙佈置之類的,女伴來到就只要玩逍宵就行。聽說這是因為那堆人裡面六個有四個都是超寵女朋友,為免另外兩個男的在他們準備大餐給女友時嘲笑他們老婆奴,那就直接強迫他們六人一定要一體共同準備餐點就是了。至於他們的女朋友,大多情況下都會約在一起過去。在幾次見面之後她們對彼此熟悉後,就成了另一個連男友也介入不了的小圈子。

至於我,呵呵。我不認識那群女友裡的任何一個人,因此只能自己去。先不說工業區的小路都有夠像,灰色的工業大廈更是全也像同一個模子裡倒出來似的,建築名字還全都像雙生兒像的,十幾幢的大廈全都是兩個字的名,啥啥大廈四個字裡就第二字有分別。我當時身上的衣服是男友替我選的,我只覺得我的衣服跟那兒的環境完全不搭調。我在工業區裡逛得有點久,因為我發現自己總是在原同一個區域走來走去。最後還是一個坐在大廈外的保安看到我在附近像白鴿般打轉,主動來問我想去哪我才被順利帶到達目的地。我不是沒有給他打過電話,然而可能是現場太吵吧,他都沒接電話。

一進Party room門口的時候裡頭是一片黑,但不消一秒燈光就亮起了,「噗」的一聲,一大堆紙碎從我頭頂飄落。六男五女分別在不同的地方彈出來,五個可愛的女生原來躲在沙發後,而給我放禮炮的男生則躲在門口的空垃圾桶內。「Surprise!」那個男生說,然而室內的氣氛在這一句內達到最高點,之後就開始冷下來了。「XX(名字手動打碼),你是不是開錯炮了?」穿著白色短褲的女生這樣說,看來那就是XX的女朋友了。最光幾塊彩色的紙碎還蹭在我的髮上好久,直到打遊戲的時候我男友替我把它們撥下來。最怕空氣突然安靜,他們全部人也焦急地你眼望我眼或是看向我男友,就只有那個英國人滿臉看好戲的表情不發一言。他喜歡惡作劇我是知道的。就算跟他在一起的時間也不是太久,可我也知道他在想甚麼:明顯地,他特意沒告訴大家我是男的,而且他還沒有玩夠他的好兄弟。不然他在禮花炮爆掉的時候就走來把我摟過去介紹了。

「我男友是在這裡,是吧?」我肯定需要拯救這個空氣幾乎冷卻了的Party Room,但不是用一般台灣人的救助方式。所以,剛才那句看起來正常無比的說話,我是用日文說的。看著一群人由一堆丟了骨頭的慌亂小狗石化成忠犬八公像,還是令人覺得頗有趣的。正當我眼角瞄到我男友打算邁出他的步伐,倒是一個女生突然磕磕巴巴地發出聲來。文法亂七八糟的日文從她嘴裡冒出來,但內容還是能聽懂一二。她雙頰紅樸樸超可愛。重要的事要說三次,超可愛﹑超可愛,真的超可愛。可我看到她眼淚都快湧出來了。怕是覺得在陌生人面前說自己不熟悉的外語很恐怖很羞恥吧,我還是理解的。我不想第一次見面就給所有人一個壞印象,於是我決定不鬧了。

「抱歉,我一被嚇到就會不小心把母語爆出來。我是說,請問我男友AK在嗎?」所有人看向笑意盈盈的他,而他終於願意在角落裡走向我,把我的手牽起來。「嚇到你們了?對不起,我怕你們不太能接受,所以想先觀察你們的反應。」他的出現及發言沒有一瞬間令現場氣氛熱烈起來,隔了幾秒之後形勢卻出現了突變。以開禮炮為首的男孩們只互看了一眼就默契地湧向我男友。「對不起喔日本帥哥,先借你男朋友一用。」我還來不及說句好,男友就被他們幾個抬到沙發上了。沒錯,就是抬。「家法侍候!」一個男生大喊,然後所有男生都一湧而上騎在我男友身上,用抱枕揍向我男友,能看出來他們就是做做表面,沒打得太大力。「他們那麼Gay的嗎?」我看得目瞪口呆,不禁這樣爆了一句。

「沒,他們都不是Gay的。呃,我是說除了你男友以外。我用我這套裙子來保證。」站在女孩子中央的女生這樣說,她身上的衣裙看起來頗值錢的。大家一起吃完他們男友做的大餐以後,人們就分成了兩群人活動。這是一間房中有房的Party room,我男友之前說過,女生們幫忙清好所有垃圾之後就一起湧進那個小房間,沒人知道她們在裡面會做甚麼,只知道不時會在裡面傳來歡樂的笑聲。男生就會堆在大廳的大電視面對打遊戲。我的身份比較尷尬,我是他帶來的家眷,按道理我應該跟著她們進去一探究竟。不過,按性別來說我不可能跟那麼多個女生困在同一個密室內,孤男多女共處一室,她們的男朋友不介意我也介意。還好在我不斷糾結的時候,本坐在沙發上準備遊戲把手的男友一下把我抱在懷中,令我跌坐在他的大腿上,還塞給我一個把手。這種行為連我自己也覺得太過親密,可想而知當時其他男生的臉就像被閃瞎了眼,匆匆說要摟摟女友求安慰,然而房門並沒有為他們而打開。

最後我還是把手把讓給其他人。人家在派對裡都是玩Overcook之類的,就是為了把遊戲中的食材亂飛,順便惹惱模擬餐廳裡的所有人,他們偏偏就不跟正常的流程走,問工作人員把Dark soul拿出來由頭開始打。Dark soul是遊戲界中出了名的遊玩性一流也是出了名的難。只是新手關卡的Boss他們就卡了一個多小時,我能看出來他們都沒打這類遊戲的經驗。他們瘋狂輪換遊戲把手打怪物,但甚至沒有人能完全征服Dark soul的視角轉換系統。我是有打過這遊戲啦,因為我遠在日本的表妹有段時間非常喜歡這遊戲,偏偏以她的技術不足以攻略整個遊戲了解全盤劇情,於是在聖誕假爸媽帶我回日本老家住好一會的時候,我表妹每天也拿著遊戲光碟過來讓我打,只因她相信男性都有打遊戲的天賦。理所當然地我就練成了一身好武功,至少在Dark soul的世界裡頭沒有一隻怪物能跟我單挑。「你們都打幾次了吧,要不要讓的男友試一下?」我男友說,然後已經失敗第三次的男生立即塞給我手把。

被那麼多人看著打遊戲是頗尷尬的。值得慶幸的是我的水平還能保持一貫水準,在第一次的嘗試就過關了。他的朋友在一旁驚呼我的操作,彷彿那是多難的一件事。然後他們所有人就不願意再接過手把,硬是要我打給他們看。後來我跟他的某位朋友聊起來時,我才知道他們平時就是玩正常的派對類遊戲,是在派對開始的前幾天我男友突然跟他們洗腦Dark soul有多棒有多經典,後來他們才決定在派對中找到能過關的天選之人。當我再問我男友有關這事的時候,他告訴我:「你不是有通關過這遊戲嗎?我只是想讓他們看到我的男友有多帥。」直到那天,我才明白他也有他那群朋友的怪癖,就是喜歡秀女(男)友。

打到這裡我都差點忘記自己本來想說的事了。我是覺得他特意為我搭造了一個展視自己的平台,對我來說那是非常帥的一個事。也許他是為了自己的虛榮?但我更相信他是為了協助我加入他們的圈子才會這樣做。你們明白嗎?我在中學裡就沒有甚麼朋友,也不太會跟其他陌生人建立起熟絡的關係。紫荊曾告訴我我應該利用自己的特長來塑造個人形象,至少同學在說起畫畫的時候就會第一時間想起我了。我就是嫌麻煩兼害怕啊,所以我都沒實行過。有多少人會樂意為了使自己的伴侶加入社交圈子而做那麼多事?畢竟,對大多人來說伴侶更像是一個炫耀用的飾物。

 

對了,答應我不要把這篇回應截圖給紫荊好嗎?他還是別知道這件事比較好。要是紫荊知道了的話,你們就不會再看到我更新任何回應,謝囉。


评论
热度 ( 10 )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伯爵鼠 | Powered by LOFTER